上海2025年12月15日 /美通社/ -- 近日,上海德達心血管醫院推出《勇敢的心》系列視頻第六期,與麻醉科主任王偉鵬展開對話。這位擁有40年麻醉醫生工作經歷、身列中國心胸麻醉學會心血管麻醉分會常委及亞洲心胸麻醉學會(ASCA)常委的醫者,講述了自己在生死邊緣守護生命的動人故事。他不是聚光燈下的"主角",卻憑借精湛技術與深厚學養,成為手術室里的"定海神針"。從直面心臟破裂的極限挑戰,到應對高齡與極低齡患者的復雜病情;從見證麻醉技術發展,到推動中國心血管醫療模式改變,王偉鵬的每一步,都如同一座堅實的橋梁,連接著醫學的嚴謹與生命的溫度。
1.生死
"寥寥無幾。"
"麻醉醫生不是‘打一針'的工作。我們是圍術期管理醫生,真正掌握病人的生命節奏。"王偉鵬說,麻醉醫生不是所謂的幕后英雄,他們其實是手術室里的"主角",麻醉醫生從術前就展開了工作,一直到保障病人順利完成手術,術后生命體征平穩。
麻醉醫生必須穩。
穩住血壓。
穩住循環。
穩住呼吸。
穩住內環境。
穩住外科醫生能放心動刀的片刻,把握著病人的一切指標。
四十年的麻醉工作,讓王偉鵬見過太多生死邊緣的瞬間。可真正直面"心臟破裂"這樣的極限場景時,醫生的世界依舊會在幾秒鐘里變得極其安靜。沒有慌亂,只有迅速冷靜下來,計算和調控的本能。
監護儀上每一次循環波動都像一個跳動的問號:還能不能往前推?能不能撐住?能不能把病人帶回來?
身列中國心胸麻醉學會心血管麻醉分會常委、亞洲心胸麻醉學會(ASCA)常委,王偉鵬憑借精湛的麻醉技術和深厚學養成為手術室里的定海神針。
"就一關一關過。"外科團隊結束手術,麻醉團隊和ICU團隊跟上,完成圍術期管理,患者一天天好轉。
2.大小
"可能會有小手術,但是沒有小麻醉。"
回憶起成為麻醉醫生的選擇,王偉鵬沒有刻意為往事描畫高光。就像那一代很多人的決定一樣,「麻醉科缺人」,他就去了,踏踏實實干到了現在。
干一行愛一行成了用40年踐行的諾言。有連續十年的時間,王偉鵬每年在中國、歐、亞洲和國際頂級學術會議上代表中國國家心臟中心做學術報告。時至今日,他參與編寫的《臨床心血管麻醉實踐》仍然是心血管外科臨床醫學生的必讀專業書。而他主導麻醉的手術,更是實現了幾十年來諸多中國麻醉史上的醫學突破。
上到90歲的老者,下到未出母體的胚胎,都曾被他的經驗和技術護佑。
王偉鵬總結,上海德達心血管醫院病人的病情往往來得更復雜——更加高齡、更加危重,多系統疾病并存。他們有的來自全國各地,輾轉求醫反復被拒絕,有的是幾十年心臟病史忽然惡化,有的在手術臺上心臟已經停跳甚至破裂。
即便如此,也從沒讓他和同事們退卻過。
這些年,他也看到了越來越多"兩頭"的病人。
一頭是高齡。
高血壓、冠脈病、腎功能不全、糖尿病、腫瘤史……他們的內循環像是一個復雜的微型社會,每一個系統都需要麻醉醫生在手術中進行"微調"。
另一頭是極低齡。
醫院聯合中國紅十字會的先天性心臟病義診項目每年都會如期開展,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越來越早被發現、被送來救治。有的孩子只有幾個月大,胸腔像一張薄紙,循環稍稍一波動,就會引發劇烈反應。
身體很小,但風險一點不小。
王偉鵬形容病人的分布像一個"棗核"——兩頭尖,中間少。
而他站在那條最難的縱線中間,必須讓這些生命跨過去。
3.新舊
站在中國當代心血管大外科麻醉醫學的最前端,王偉鵬見證了麻醉技術的發展,也承受了很多普通病人對麻醉的誤解。
"麻醉會讓人變傻嗎?"這是他聽過無數次的問題。
"沒有證據證明麻醉會讓人變傻。"他說,"打一針就變傻,這是不可能的。"
在醫生講求實證的世界里,沒有證據證明的事情,就是不科學的,但王偉鵬會給這些解釋很多個前提,年齡如何,藥量如何,力求每一種表達都嚴謹。
還有人擔心飲酒、抽煙、熬夜對麻醉的影響。他笑著說:"告訴醫生這些情況,我們會給你最適合的方案。"
王偉鵬來到上海德達心血管醫院的決定,很多人當時不理解。
"在國外,醫生流動是很正常的;在國內不太被理解。"他說,"但家人尊重我,我也覺得值得試試看。"
一場手術讓他最終下定決心,經過充分的術前溝通,病人相信他的眼神讓他覺得熟悉而溫暖,就像最初成為麻醉醫生,能夠掌握病人的心跳呼吸那一刻,身上背負著的沉甸甸的信任
更重要的是——當孫立忠院長發出邀請,他意識到這是一次改變中國心血管醫療模式的機會。
德達醫院如今聚集了來自阜外、安貞等全國頂尖心血管醫院的專家。他們熟悉、互信、理念一致。
"德達最大的優勢,是讓醫生能把全部精力放在病人身上。"他說,"溝通順暢,氛圍很好,不只是病人感受好,醫生也真的感受好。"
他想讓年輕醫生在這里有歸屬感、有成長路徑、有一個能放心托付職業的地方。
"希望德達能走出自己的道路。"他說得慢,卻很堅定。
雖然要兼顧手術和領導團隊的工作,王偉鵬仍然在看文獻、研究新藥物、甚至開始學習人工智能的醫療應用。"醫學發展太快了,醫生不學習就會落后。只要還干,就得學。"
王偉鵬是這樣一種醫生——不張揚、不搶光,也不善于把自己置于舞臺中央。
他更像是手術室那個始終保持安靜又緊繃的中心點,確保每一次循環、每一次呼吸、每一次節律,都在可控的范圍內。
有人說,外科醫生像前線戰士,麻醉醫生站在手術燈照不到的地方。
但麻醉醫生們憑借自己的專業和溫度,讓這個暗角有了暖光。
當生命懸于一線、當手術臺的燈光刺眼、當家屬在手術室外反復踱步、焦灼等待,他依舊穩定如初,把混亂調回秩序,把驚險拉回平靜。
他們讓患者能順利醒來,讓外科醫生能安心動刀,讓一個家庭能繼續生活。